论汉字造型的未来和发展走向

论汉字造型的未来和发展走向

——世间万物入字来

    大前提: 汉字是一种独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文字。一般认为，文字不仅仅影响文化的发展，而且会影响到一个民族的民族性格。（汉字文化学）
    由于汉文化在历史上的先进性，汉文化的发展曾经影响过中华民族周边无数个民族的发展。汉字是这种影响当中最重要的一种工具。（汉文化学）
    进入现代社会之后，由于儒家文化世界观的关系，汉文化暂时落后于世界文化的发展脚步。但是，自从新中国建立之后，汉文化的影响开始恢复。进入到数字化时代之后，曾经一度有人认为汉字不利于进入信息世界，现在看来应当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笑谈。恰恰相反，汉字不仅要在输入法上赶上世界水平，而且，汉字还有理由在造型表现上引领世界新潮流。（近现代史学）
    我们都知道，汉字是一种从象形文字直接演变过来的文字形式。象形文字的产生是人们画影图形的产物。其结果就是，文字以某种方式直接表现了现实世界的客观现象。尽管这种表现是简单的、粗略的、局部的、变形的、拼凑的，但是它毕竟是直接来源于客观世界。这是象形文字与拼音文字的根本区别。（汉字学）
    书法是汉字发展的结晶。书法的核心要义是忽略掉汉字具体象形的特点，运用毛笔线条的变化与特点，运用这种变化的规律性和规则性，使得汉字的书写组合达到一个能够整体的自圆其说、均匀规则、达到能够表现出人们精神世界（性格、个性、心情、修养、德行等等）、并赏心悦目的水平，所以我把汉字书法的这种境界或指归统称之为“抽象造型”。因此书法艺术也就被归类于抽象造型艺术的一种。（书法理论）
    人们对于精神世界的表达，最精确的办法是直接使用语言、概念。使用其它办法固然也可以，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更深刻、更富有表现力、更震撼人心（譬如音乐、绘画、舞蹈、建筑等等），几乎所有有关艺术方面（按照经验主义美学的理论，所有有关生活方面的经验）都有这种功能。但是，毕竟这些都是“不精确的”，是一种影像，是一种辅助的表达方式。对于接受者来说，它是一种猜测、猜想、联想、估计，是不能够作为“呈堂证供”的。这也正是艺术的特点。（接受美学？）

    技术那么，汉字的书法、书写艺术难道永远就是抽象造型吗？文字是我们日常生活当中最常见，与我们接触最密切的工具之一。当然，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接触到的绝不仅仅是文字，我们的衣食住行，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在这些绝大多数的生活用品当中我们会发现，具大多数的所见所及，都是具象的。譬如一幅广告，不论表达什么，首先，它要表达出所要宣传的东西（这个功能往往落在文字的身上）；第二，它要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吸引的方法往往是直接使用生活当中美好形象。当然，是具象，而不是抽象。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这说明了具象与人们的生活更接近，对于最广大的普通人来说，尤其对于那些非抽象艺术专业的人们来说，具象更有吸引力、更容易理解。这也是书法艺术在现代社会越来越远离人们的日常生活的主要原因。试想，决大多数人不搞书法专业，尽管汉字是最常用的生活工具，但是，要想让一般人了解颜柳欧赵的区别，应当说就像让你我了解黑格尔和康德的区别一样困难。不论你如何普及书法，那只是写字而已，离书法的真正含义可能还要十万八千里呢！
    怎样在能做到既美化了书法，又能够使书法艺术留在我们的身边？也就是说，让书法艺术就象绘画一样，能够做到雅俗共赏？我认为必然是：引入具象。我们曾经见过花鸟字，就是用花鸟的形状拼成汉字的形状。世间万物皆可入画，为什么不可以入字呢？以现实当中的实物形态入字，乃是一般人都可以想象到的。从前书法不行，那是因为毛笔书法的表现方法和表现力有限制。与主流美术形式接轨、与普及型的艺术形式接轨。在造型上，书法软件将能够轻易地实现。
    从原理上讲，我认为具象字体的源自于现代造纸技术、印刷技术和数字技术的进步。因为纸张细密、印刷精美，所以，可以在相对比较小的面积上表现更加丰富的内容（形状和色彩）。但是，如果没有现在信息技术的进步，这种设想也是不可实现的。譬如现在的纸张印刷技术和20年前相比，并没有多大区别，但是20年前这也是不可想象的。而电子技术的进步，是得这种表现的具有了原创制作的可能性。
    从人们的接受心理来讲，当一个人在阅读、浏览到日常生活信息的时候，希望在单位面积内具有更多的内容，那怕我知之有而不予理会，也不愿意对方没有。我想，将来看到一个超级巨大的印刷体字形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的话，就象现在看到的大白纸一样。我们会责怪其编辑者的无所作为或低档次。
    当一个图形与眼球具有固定距离的时候，视网膜上会形成一个固定图象。该图像的高度或宽度与视网膜与晶状体之间距离之比，我们称之为视角。人类的最大视角尽管很大，但是关键的有效视角却只在黄斑之上形成。所以人类需要经常晃动眼珠，以求精确地了解情况。当现代纸张和印刷技术发展起来之后，人类的描述能力实际上已经超过了人类的需要。这也就是说，现代印刷的细密程度，已经用肉眼所无法识别。此时，如果还用拳头大小的字体印刷报纸标题的话，那就完全是一种面积浪费了。不论现在象需要表示其重要性的大标题、广告标题、各种牌匾、大标语等，还是将来无纸化生活的时候，表述面积的概念总是存在的。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这个问题，如果你有一块巨大的玉石，但是你只是打算把它雕刻成为一个花瓶的话，就会很无趣。为了使这一设想实现，你就需要往这个花瓶身上加花。加到什么程度呢？如果有可能的话，应当加到人们用肉眼看不出来为止。为什么要加到如此程度呢？这是人们一般的审美需求所共通的要求，即巴罗克要求。什么是生活的巴罗克要求？就是对生活细节的无限追求。其实，所谓文化者，是之谓也。文者，纹也。具象字库，是现代中国人，在数字化时代，对于出版印刷的一种追求。这种追求和人们在毛笔时代对书法的追求是同等意义的。熟悉毛笔的人能够明白：毛笔是一种几乎是具有无穷变化的书写工具，所以才有了书法。但是当时代进入到数字化时代的时候，当人们不需要也不接触毛笔的时候，当人们拥有比毛笔更富有变化性和描述能力而又不可能方其文字的时候，用什么来美化文字呢？当然是我们所有日常面对的生活当中的具体事物的形象和细节。为什么会对文字进行美化呢？因为文字当中有着巨大的表现空间。
    这里谈一个具体的技术问题：Eink，又被称之为电子墨水、电子纸张、电子纸、塑料屏幕等等。限制计算技术发展的因素当然很多，但是其中有一个很容易让人理解的就是显示技术。由于显示技术的限制，我们至今只能抱着一台笨重的显示器进行工作。当显示技术稍微一进步（液晶显示）时，我们就可以使用笔记本了；再一进步，我们就可以使用电子纸张（Eink）了。当然，这些都与整体性的技术进步、器具的小型化等分不开，但是很显然，这里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这一步的进步将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人们的生活。我们一般人都很难想象，如果我们没有纸张、书报刊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电子纸张的出现，早晚会实现无纸化办公和无纸化生活。这里所说的“早晚”并不是科幻性质的想象，而是具有实质内容的、大概在十年之内就可以实现的现实技术。因为电子纸张在技术上已经没有问题，问题在于造价，随着造价的降低，其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从一个专业编辑的角度来看，我认为，文字在所有的使用特点上，主要有两种需要进行不同处理的情况：1，进行具体说明情况并供读者阅读使用的一般正文文字，譬如书报刊的正文；2，在最大的可能性上，将主题让所有看得到的人都知道的标题文字，譬如报刊标题、广告标题、铺面牌匾等等。这两种文字之所以不同，主要是在应用的目的上：标题文字是想吸引人，正文文字则是要解释清楚。所以，正文文字在应用上的主要要求就是，清淅、容易识别、灰度好。而标题文字则要求标新立异、不同于人、好看、吸引人、最大可能地携带更多的信息（譬如使用辅助措施：变形、加背景、加花等等）。

    以下必然作为说明性文字，自从有活字印刷以来，我们就一直在进行追求。经过这么多世纪的努力，我认为，已经基本上达到了顶点，不论是从“单位面积最多字数的可识别性”、“单位面积最多字数的易识别性”，还是“模糊性识别”方面，尽管还有需要人们努力的地方，但是余地已经不多了。事实上，我们这些年来所进行的努力，主要是在第二种上，即广告性文字上面。现在我们经常遇到的广告性文字的处理方法有三种：1，文字本身的美化：金属字、火焰字等等；2，背景的美化：加图案、加照片等；3，当然也是我们现在最常见也是被盗版害得最苦的新式字体设计。
    现在在字体设计当中，为字体本身加花的还比较少见，即便有也比较简单，譬如将一个点画设计为一只眼睛，把“口”字设计为一个嘴唇的形状等等。这项工作往往是由广告设计师根据广告设计对象完成的。为什么到了字体设计这里，就成了具体事情具体处理了呢？很显然：1，每一个客户的要求不一样，所以很难从一个设计理念出发设计整版字体，设计出来怕盗版，适用性有问题等等。但是，看来核心还是适用性的问题。试想，假如现在字库没有盗版问题了，这种设计会普及吗？也不会。所以说适用性问题是核心。
    其实问题也很简单，与其说适用性成问题，不如说人们的要求千差万别。就象服装和发型一样，当然不可能规定出一个统一的模式。没有同一的规则也是规则。问题在于如何处理这种情况。我看这就是一个怎样做到将世间万物入字的问题。
    01， 一般地，我们都知道，现在的所谓视窗系统，完全是因为显示的原因。我们完全有理由期待Eink或者与之相类似的技术出现之后，完全改变我们的信息传媒的传播方式，其如手持式的Ebook之类的东西，如果不考虑电源之类的问题的话，这个活生生的世界将永远围绕在我们的周围。那么，在未来的传媒世界里，左右我们的将是什么呢？是信息，以及信息的密集程度。也就是说，仅仅有了信息还不够，还要有一定的密集程度（当然，这和人工智能等有关系，但是在不考虑人工智能的前提下（因为那将是一个无法预估的前题），还是应当以信息的密集程度为第一选择）。这中密集程度将是汉字的一大优势。
    02， 找到或者做到对客观世界的分类，古代就有类似的分类方法。这种方法的关键因素就是用现实生活当中的实际形象作为字体的一种基本构成因素。如果我们可以把以前的所有字库都称之为抽象造型的字库，那么很显然，现在的这种字库是一种具象造型的字库。注意，只是一个需要严肃对待的问题。因为这里似乎有这样一个矛盾：文字本来是源自物体的实际形状，由于描述的方便，所以人类使用了文字的方式，当然并不仅仅是因为文字本身具有简化的作用，更是因为文字可以表达具象所不能表达的概念。现在，技术进步了，我们又可以回到具象上面去了，但是我们所表达的东西却是全方位的（可以是具象，也可以是抽象），这时使用具象有什么意义？是不是仅仅是一种美学上的考虑？我认为不应当如此简单地认为。当然，出发点是美学考虑，但是实际上会造成在信息传播上的某种意义上的革命。如果这种方法广泛传播开来之后，人们会这样认识问题：某某某标题，它使用了与之相配或者不相配的构字配件，这时就使得该标题具有了另外一层意义。这含义就像现在运用得好的排版艺术一样：根据排版的轻重缓急上下左右，从而调节该文章的含义。做得好的如人民日报等等。
    03， 我想称之为实型字体或者具象字体（或许TrueType［真型］搁在这里才恰如其分）。我们从前所有的书法也好、字库也好，都是用各种工具对现实世界的模拟。所以我认为书法是一种叫做“抽象造型”的艺术。实型字库与抽象有关系，但是应当被视为是实际具象组成的东西。
    04， 现在的字库也想变各种花样，但是很显然，受到了工具的限制。用毛笔或者其它的各种绘图工具，所要达到的目的都是为了写清楚某一个字，在将来，写清楚一个字已经不成为问题，问题在于在这个字当中是否能够包含更多的东西（信息）。我想，实型字库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因为实型字库可以直接将现实生活当中的东西结合到字库当中去。
    05， 现在有一些字库已经开始向这方面努力了。但是当然很不够。譬如将一些点画画成为人的眼睛的形状，我想给它起一个名字，叫做人面型字体，当然，还可以有肢体型的、画型的、鸟型的等等（中国古代就有画鸟字），但是缺陷在于这些字体要末是画得不好，要末是字写得不好，所以只有类似的方法留下来，却没有可以流传的作品。
    06， 在人们的现实生活当中，用现实生活当中的物品装饰、解释、诠释、美化生活的例子比比皆是，绘画本身就是。书法就是来自于绘画，但是想要做到十分彻底地生活话就不容易了，因为工具所限，我们固然可以把一个图形画得向现实当中的物体，但是当然不可能尽善尽美。到了今天，我们固然可以把点画写得横平竖直、见棱见角，可是要想模仿现实生活当中的实际物体却是过于费劲了，以至于不大可能。这个工作唯一可能的就是交给计算机来做。
    07， 这里面总有这样一个定律：任何一件事情，一旦复杂到了一定程度，就不可能了的规则在里面。譬如盗版，也是如此，如果到本特别费劲，到达一定程度就不可能了。汉字的特点就在于充分复杂，但是也有另一种好处，就是充分复杂的东西可表现出分复杂的细节，这是西文所不能企及的。
    08， 要想做到将世间万物入字，首先是将世间万物分类，根据这种分类，建立一个配件库，以便在建立笔画的时候使用方便。譬如有一个关于厨房的广告，需要一种与厨房有关的字体，我们可以进入数据库，选择“厨房”作为主题词，找到有关厨房的配件，当然不外乎锅碗瓢勺之类的，然后用这些配件组建笔画库，然后再用笔画库的笔画组建部件库，最后，根据主观喜好选择结构方式，组成所有的汉字。
    09， 如果是没有现成的配件库，也可以自己创建。譬如我们为搬家公司制作一个广告，配件库当中显然不会有搬家公司这样的主题词，所以我们建立相关的链接：搬家公司必然有车、家俱、搬家的人、房子挥汗如雨等等，根据这些“子项”，就可以比较方便地自建起一个自己临时需要的配件库，建立自己的字库，与此同时，还可以将这些因素以及当时的设想等等加入到主题词词表当中去，作为一种对该项功能的丰富。并享有在该项主题词下署名的权利。当然，其所创建的字库也应当作为例子置于其中。
    10， 这个配件库可以和人工智能衔接起来，当任何一个使用者打上任何一个主题词之后定制，系统会按照主题词的含义寻找相应的项目或配件，为之自动定制一个小字库。这当然和自己定做没有矛盾。
    11， 这种子项的整体框架首先是由我来完成的，然后由下面的人进行具体的填充。社会人士也可以参加到工作中来，如果社会人士在先，我认为社会人士的好，那么我将对社会人士的进行认定，如果我做出来了，社会人士如果也和我的一样的话，就不会在此参加进来，或者参加进来也不被认定。我想，主题词词表应当是一种类似于Linux式的学术性的、开放性的、研究性的分类方法。由于是开放性的，所以应当随时更新，这样，一般人也可以参加进来，并且更广大的人们立时可以得到其研究的好处。如果没有，自己也可以参加进来，做一份子。
    12， 开始的时候还只是TrueType字库，进而可以发展成为PS彩色图形集（也可以利用矢量图形向位图的转变，制作成为为图），如果能够和类似于CorelDRAW的软件相结合的话，也可以建立立体的字库或图形集。我想，如果是立体的字库或者图形集的话，那将是一个创举，因为西方文字由于其简单性，不可能进行有如此之特色的文字表现。这种文字表现将比古埃及的纯粹象形文字美上100倍。因为这种文字既是成熟的中文，又具有与古埃及象形文字一样的丰富多彩、美利、富有现实性、富有联想价值